提著行李來到營區外的商店,一邊跟認識的弟兄打招呼,一邊等著同單位的弟兄。大家一塊收假進營區,孤單無力的感覺或許會淡薄一些吧。那天晚上飄著雨,大家在商店裡瞎耗著,不想太早回營,因為進去之後,就是另一個世界,另一段未知的旅程。
下部隊這九天還算順利。剛開始,我們八個新進人員總是一起行動,在陌生的環境中彼此有個照應。然而,隨著到部時間增加,大家也開始被分派到不同班組,開始接到不同的職務(參一到參四,甚至有一個被選去當主任駕駛),開始出不同的公差,生活也因而開始忙碌了起來。
從當過兵的長輩口中,偶爾會聽到軍中學長學弟制的黑暗面,這對社會經驗薄弱,又不善交際的我來說,難免有點擔心。不過,在連上待了九天之後,我覺得連上的學長姊都蠻好相處的,即使是那些身上刺龍刺鳳的學長,也不會刻意刁難。對了,連上也有條不成文規定,就是禁止彼此以學長、學弟相稱,因為大家一律平等,以名字互稱即可。但這對新進人員來說,就有點尷尬了,因為直接叫前輩(學長姊)的名字真的很憋扭。等跟他們更熟之後,這種情況或許會改善吧。
新進人員很多事都還在學習,在連上暫時還無法提供即時且有效的「戰力」,最重要的貢獻大概就是人力了吧。剛好,連上接獲上級指示,要派人支援組合屋的搭建(八八水災後續的重建),於是我們幾個新進人員就成了最佳人選。一連去了四五天,工作內容不出搬建材、拆搭鷹架等輔助性工作。每天在工地幫忙也許會比較累,但老實說,能脫離營區的生活模式,呼吸外面自由的空氣,我寧願累一點(我覺得,在營區跟在工地的疲累感不甚相同,前者多半帶著茫然的麻痺感,但後者卻能讓人感到滿足)。最重要的是,能為社會盡一點微薄之力,內心真的踏實許多。
最後附送蠢事一則,博君一笑:
軍中有項技能不能不學,就是聽到名字要立即答「右」,尤其是集合的時候更是如此。而認識我的都知道,我特殊的複姓往往成了我的代稱,而我也早已習慣大家只叫我的姓氏。
那天晚上,大家照常在連上集合,我突然聽到班長喊出那兩個「關鍵字」。當下我就像被電到一樣,大聲答「右」!轉頭一看,不對啊,班長怎麼沒走過來,反而給了我回眸一笑…。糗了,我忘記連上有個學長跟我同姓。
然後,隊伍中就傳來歡樂的竊笑聲了。